午后的时光,闲暇中总是带着一丝慵懒。趁着卸货的间隙里,热情的卡友刘哥非得在我们面前展示一下斯堪尼亚原车音响的效果,就这样在静谧舒缓的节奏中,刘哥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 散户 传化打游击“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开进口车的想法?”我问道。“在传化这边,几乎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车出现,等货的时候,除了吹嘘自己拉过最贵的货以外,我们同行的几个年轻人最大的乐趣就是讨论谁家的车更好。”刘师傅似乎在回忆过去闲暇的日子。
对于一个想涉足运输行业的人来说,倘若他事先对这一行业有过仔细的分析研究,那么就只有一件事情可做。须得找到一个师傅或者是一个老板,先从跟车学徒或者驾驶员做起,挣得3000元的工资。
我接触的几位比较成功的卡友里,那些从散户走向大车队的司机,想靠双手创造梦想的年轻驾驶员,无一不是以这种方式起步的。
在2015年,此刻的刘辉(化名)师傅已经从为别人开车阶段上升至自己运营车辆。每天蹲守在传化附近各个路口,寻找着前来找车货主。在每天重复的日子里,寻找实现梦想的途径。开上进口车的途径无非两种,当驾驶员或者是自己购买进口卡车,显然前者对于一个80后来说更容易实现。
▎ 惊喜 挥手告别单飞2017年2月,一通电话打破了刘师傅平静的生活,朋友在电话里告知了刘师傅一个好消息,成都某物流公司正在招聘A2驾驶员,让刘师傅去试一试。
“也就一个月前吧,接到这通电话让我特别兴奋,没想到幸福来得太突然!想都没想,直接就去了”刘师傅的神色中,似乎还透露出当时那种激动的神情。
于是,与预期结果一样,通过大量的驾驶培训后,刘师傅于3月正式加入物流公司,从此挥手告别路边揽活儿的日子,正式成为了该物流公司的一名副班司机,从游击队员变为有编制的“正规军”。
▎圆梦进口车 过家门而难入“直到我第一次见到这辆红色的斯堪尼亚时,我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梦寐以求的日子就这么来了”刘师傅继续说道。“当时,也没多想自己能不能干的下来,咱不怕吃苦,更何况是开自己向往已久的进口车。”
就这样,刘师傅的座驾直接从老款国产摇身变成公路之王斯堪尼亚R560。眼看着驾驶进口车的梦想就这么实现了,可是梦想中的生活真有如此美妙吗?
刘哥和另一位师傅搭班,按照公司的说法是,这辆价值125万的斯堪尼亚需要70万公里才能回本,所以这台车大多数时候不是在卸货,就是在送货的路上。基本上是人停车不停,和甩挂运输有诸多相似之处。
然而,现实却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美好,就拿此刻来说吧。刘哥他们刚从外地回到成都,此刻正值中午,工人正在加班加点的卸货。等这边的货卸完之后,下午就得返回公司仓库,接上装好货的挂车,立刻发往浙江。
“为什么,这么着急?成都这边货源这么多?”我不解的问道。刘哥答道,成都这边货一般是一车分两车发往外地,为的是尽快把车发到外地,能够让外地的货尽快运到成都,赚取得就是珠三角、长三角到成都段的利润。
然而,这样的安排导致车到成都当天就得再出去,反而到杭州后需要等一晚上装好货之后才出发。这样的安排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在刘师傅身上,这样的安排却并不是那么“理想”。
刘师傅抽了一口烟后说道“我自己累点都无所谓,关键是经常看不了孩子,到了成都都不太敢直接往家里打电话,怕临时安排让回家计划泡汤,反而让孩子失望”。从我和刘师傅的谈话中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情绪----念家。
当我问及刘哥下次什么时候回家时,刘哥只是叹息一声,回家!跑完下个4000公里再说吧!
在现实面前,大多数卡车司机都一样,事业和家庭之间总是很难找到一个平衡点。在梦想实现之后才发现丝毫没有自己最初想象中那种百感交集热泪盈眶的感觉,反倒是要失去一些东西作为实现梦想的交换。(文/苟祖胜 图/王鹏)